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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道路尽头

第十五章 道路尽头

我端着手枪上下左右到处瞄了瞄,也不见有什么可疑的东西,把手电光探向前方,也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。再仔细看,这只不过是修建地铁的时候用来做储备的小道,里头可以堆放即将布置的铁轨或者冲压机。不过毕竟是临时地道,时间一长,也就废掉了。

地道的形状也是拱形,上边用来支撑的钢材也被压得变了形。由于这里比地铁还要窄,能容纳5个人并排走过,但是也不见得有多宽。这里的边上已经布满油滑的油渍物,墙皮也脱落完全,红砖块一块块地露在外面。我倒是不理会这些荒废的支架和古墙,而是害怕这上边会塌下来。本来这个地下道就不结实,政府早在10年前就将它丢在南城底下,而这个导弹一震,那不就更加使得它摇摇欲坠了么?其实活埋也是种痛苦的死法。

果不其然,我在地上看到了零散的碎砖块,这些碎渣正是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。

用手电竖着一照,一条条裂痕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,十分骇人,那些裂痕的缝隙居然有手指那么大!

“妈的,你看看这个大棺材,你不会喜欢它的!”我朝着老刘讽刺了我们目前的情况,连我自己都觉得把地下道比喻成自己的归宿很可笑。

“是啊!很快就喜欢了!”老刘用下巴指了指前方,我也顺着看去,地下道的前方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坍塌现象,一大堆碎砖堆积在我的面前,头顶上的岩石全部露了出来。

我提着手电筒照了过去,光线全被碎砖头给挡住,我走了上去,发现前面的路全部被堵死了。

这有点麻烦,道路被封,看来过去是过去不了了,除非给炸开,不过我也没有带什么爆破物品,一颗手雷炸是炸不开瓦砾的,根本无法进行爆破,而且搞不好一炸连上边的碎砖给一起炸下来。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绕路了。

再用手电照了照四周,通过手电光我可以看到附近有一个大洞,于是便壮着胆走了过去,发现是个小通道。这才让老刘他们跟上。不过这个洞也不像洞,穿过几块砖就来到了布满水泥渣子的地板上。我甩开成念和杂见,一脚踩在了这上边。

我轻轻往下边一跳,希望这下边不会太深。

“操!”我用力过猛,一脚踩在黑压压的地板上时,突然被地上一块长条给顶到了脚板低,疼得我的鼻涕都吊了出来。

一咧嘴,捡起掉落的手电,拍了拍,再用手电照向地面的时候,差点没把我乐死!我脚下的东西是钢!

我兴奋地喊了一声:“我找到地轨啦!”接着又用手电照了照脚下,后边的两个人也就跑了过来,看着他们黑色的影子越扯越近,我也在心里嘲笑他们,不至于跑那么远吧?这下边有那么可怕吗?

咳了几声,又吐出了一丝血水。

“铁轨!这下面是铁轨!地铁就他妈的在这里!”老刘看来也明白这地方是什么来头了。

我微微一笑,说:“看来我们走对地方了!我会开个好头,你带好后边的人,别掉队喂!”

说完,我抽出那个小指南针,也巧,我前方正是北面,再往前走吧。

没等老刘回应我,我就直接快步流星地飞奔在铁轨上了,用锰钢而制成的铁轨被我的军靴踩得“咯噔”作响,我一时急着想走出这里,便不到一分钟就跑出了很远很远,回头看看老刘,他们还在身后不远处提着手电跑着跟上来呢!

一路上,我心惊胆跳地跑着,屁颠屁颠地跑着,一路都是轨道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

“匀速,匀速,匀速,匀速…”我不断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两个词,一边念一边节约体力调节呼吸跑路。要知道,城市地铁每隔一站就大约有2公里的距离。

大概跑了600多米,我也不想耗体力,便停下跑姿换成慢步漫游。其实巧合也是经常出现的,再往前走,我就闻到了一股机油燃烧发出的臭味。

我立马关闭手电,回头望望老刘,他们仍然没有跟上来。前面一定是出了事情,这种事情越是突发我就要越要冷静。

端着92手枪,用发着绿光的机瞄照门瞄准着前方,不久难闻的气味越来越重,甚至还夹杂着烤肉味!难道前面有敌人?妈的!别怂,反正闻到烤肉味就说明那些人可能在休息吃东西,我如果趁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攻击,也许可以吧他们全干翻,这还是对我有利!

我又往前走了大约50米,因为漆黑,我无法快速行动。这种情况下和闭着眼走路没有区别的,但是我还有知觉,可以感官。

确实,实际和口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,我还是怂了,完全不敢往前走。也不知道怎么的,我关闭手电之后就可以适应前面的一团黑了,在眼前,我居然看到了一个通红的光焰射出,照映在墙上。

看上去铁轨在前方打了个弯,光线应该是从另一头照射进来的,并且还能探到墙上,估计是个探照灯或者是矿灯的光线吧。

影像越来越清晰,四周开始变得明亮起来。

我走向前,尽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。我看得很仔细,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,但是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,我甚至连枪都拿不稳!

慢慢往前渡了几步,枪口一直指向前方,自己突然发现眼前的光线之间插出了一个巨大的影子,并且呈方块拉长铺在墙上。仔细一看,其实仅仅是一个影子罢了。

我已经接近拐弯处,这时我的心跳简直比发动机还要快!全身都在与心跳的抖动而颤动不已。咽了咽口水,继续往前走,那该死的烧烤味一下子就变成了浓重的烧焦味,连同难闻的机油味一齐塞挤进我的鼻孔内。鼻腔也开始感到干燥,喉咙也越发难受。

“咔吧。。。。轰!”火焰的剧烈燃烧发出的呼啸声和物品被烈火灼爆的声音一齐传来,火光越来越大,我也开始加快了脚步走向前去一探究竟。这时,那巨大的黑影一下子就扯断成半截,低头一看,原来是自己挡住了影子,看起来,我快要接近影子的主人了。

我越走越近,自己的影子也越扯越长。

接下来,我看到了那个大家伙的样子,其实就是一辆地铁火车,它已经脱轨,车头撞在了墙壁内,车头后边则是一道长长的裂痕,估计是被车头刮出来的。车子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,一节一节的车厢因为迅速刹车而受到惯性撞在了一起,车身全部被撞得变形,更严重的还数车头,后半截被一节车厢给冲断成两半,两部分把整个地铁轨道给挡了起来。横向堆在铁轨上的车厢也好不到哪里去,车身内全是烈火燃烧,大火吞噬了一排的车厢,机油味就是从后边发出来的。

我捂住鼻子,不知道哪里会刷出来敌人,到处用手枪指了一通,也没看见有什么动静。真是奇怪,到底那种扑鼻的烧焦味是从何而来?

“噗!”

我一脚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,感觉是泡沫,一脚就踩凹了下去,并且还有液体被挤出来。抬起脚,靴子上还粘连着稠状粘液!

低头一看,妈啊!居然是一具被烤焦的糊尸!上半身全被烧得像黑炭,仅有一丝破布包在外头。尸体的血液也全被烧成糊块,上边还不时有气泡挤出来。我的脚正好一脚就踩踏了尸体的躯干部分,把骨头和烂肉也给一起挤了出来。我那样和踩在豆腐块上没有区别。前面的一团烈火,烧的正是一团团堆积起来的尸体!

“呕……”我胃里一阵难受,想要呕吐,可是已经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,干呕了一下,也只是流出满嘴的酸水。

“呸!”我吐掉嘴里的酸水,又用舌头搅了搅口腔,再次吐出一口唾沫和酸水的残留液体。

“呲刺!”

不时传来尸体和皮肤被烧灼的声音,随后还听到了“啦!噗!”的眼球爆裂声。一团团黑黝黝的糊焦块,竟然都是人的肉块!血液大多都被烤干。有的堵在了血管里头,被一点点地挤出爆溅出,有的还结成块,与黑肉粘在一起。

我判定他们是被撞击后从车厢里甩出来的乘客,然后他们应该是被机车燃油的泄露给包住,最后车子爆炸,引燃燃油,焚烧人体!简直惨不忍睹,要知道活生生被烧死会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啊!

接着,老刘和那个女孩也缓缓向我走来,白色的手电光撩过我的脑后,不用看就知道是老刘和那个妹子。我立马转过头,连忙挥手,并大声喊道:“不要看地上!”

可是老刘偏偏不听,非要用手电照射在地上看那一团焦得烂糊的尸体。

这下可好,本来我还想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的,谁知道,这一闹,老刘他们全受了惊吓,两只爆出的眼球和鱿鱼般的身子就已经让老刘猛地一愣,然后就蹲在地上哗哗地吐了起来。

那个女孩哪里见过这种场景?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,眼珠猛地一凹,也在地上吐了起来。

我在心中默默地念道:“吐多就习惯了2333333!”

我看着他们,心中无奈,连忙过去扶起老刘,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,谁知道他的脸又青了一下,继续在地上狂吐,吐得食物残渣到处都是。

“行行好,下次……他妈的……一定要提前说一声啊!”老刘吐完后又吐出一句来抱怨我。

我不想废话,因为我也想吐。

拉着两个人远离车厢,绕过整辆火车,正是因为大家都不想呆在这里,所以就一下子离开了在段“车祸现场”,我走得快,也没留意周围的事情,一心拉着两个活人往前跑,走出这个鬼地方。

走了100多米,我再也没耐心继续拖着两个人走了,双肩一抖,将老刘和女孩一摔,自己还机械地往前走了几步,也摔倒在地上。

再次站起来,肚子又是一阵翻滚,强烈的抽动和胃部腹部传来的抽搐再次让我跪倒在地上干呕起来,使劲呕也呕不出什么了。擦了擦嘴巴,捡起枪,又继续往前走去。

后边两个人也不说话,一直走在后边,从未断过队。

又一直走啊走,提着手电一直走,直到看腻了这无尽的走廊和望不到头的铁轨之后,我终于看到了我想到达的目的地。

顺着手电光看去,有一个凹出的低矮的平台,再往旁边一照。几幅大尺寸的广告牌就出现在了我眼前。

我一乐,转头过去对身后的两个人说:“我们到地方啦!”

随后他们两个拖着两具空空的身子,一步步机械地向我走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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